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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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尤墨爆粗口，状况之恶劣可见一斑。
其实这种早有准备的轮番冲击，属于兵法中的“人海战术”，最为当朝太祖推崇。方法看起来有些简单粗暴，但只要在寻找弱点与精准打击这些环节执行坚决，打开缺口之后就能获得全面优势，继而收割整个战场！
为什么选择守强攻弱的劳伦，而不是更喜欢助攻的阿什利科尔？
原因很简单。
卢伟与吉格斯都有很强的突破能力，比赛经验也比姚厦高出一大截，如果把右路进攻当突破口，阿什利科尔与尤墨这对危险人物的存在感十足，搞不好就被反将一军！
劳伦的防守能力再强，反复冲击之下体力也会招架不住，一旦被打崩，替补席上只有35岁久疏战阵的助理教练鲍尔德可以顶替，最终结果显而易见。
何况两球优势在手，进攻时无须大举投入，两三人的小组配合就足以让阿森纳防线告急。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
姚厦的体力在这种节奏极快的比赛中很容易成为短板，早做打算比被动换人效果好的多，安心防守也能有效缓解右路防守压力。
阿森纳球员们同样心知肚明这一点，1：3的比分都没有战术被压制带来的心理影响大！
这场吸引亿万关注的比赛如果被曼联人用这种方式收获一场大胜，不但会给当事人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还会给接下来的对手形成示范效应，甚至搞不好会成为赛季转折点！
从不败走向连败？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乘早收手，我原谅你一次，如何？”
中场哨声响起的时候，两队球员陆续走下球场，尤墨守在入口处，瞧见卢伟过来就开始嚷嚷。
结果当事人还没有所表示，身后的家伙忍不住了。
“老大你们投降吧，解放军优待俘虏！”
姚厦得意洋洋地说罢，转头抱大腿，“师傅你听听他这语气！”
卢伟一脸的不食人间烟火，高人范儿十足，“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
朗声说罢，又补充道：“纸上谈兵有何惧哉，拿出真材实料才有议和的资格！”
姚厦听的一头雾水，眼神迷茫，尤墨却豪气干云，大笑三声以后，高举右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十五分钟后。
一声长哨拉开了下半场比赛的帷幕，1：3的比分高悬天上，所有阿森纳人脸色凝重，目光里满是担忧。
不败纪录被终止是迟早的事情，不至于蒙上心理阴影。何况67这个数字足以让后来者高山仰止，很可能在场上球员退役之前都不会有哪支球队能够打破这一纪录。
但若用主场被血洗这种充满耻辱的方式走下神坛，代价未免太大，可能会超出很多人的心理承受范围，影响深远。媒体也不会有任何犹豫，抓紧时间落井下石才是他们最爱干的事情。
情况不妙啊！
“上次两球落后是对阵切尔西的比赛吧？”
现场解说席上，马丁*泰勒眉头紧锁，声音凝重。
安迪*格雷意气风发，声音高亢，“那时候阿森纳队还没有打破AC米兰的不败记录，对手又是同城死敌，争冠的直接对手！”
“是的，今时不同往日，曼联即使赢了也很难在积分榜上更进一步，对榜首两强形成压力。阿森纳即使输了，也已经留下一个让人仰望的纪录，可以自豪一辈子。”
“没错，动力完全不同，何况赛前俱乐部高层又出状况，输了也算意料之中。”
“不过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吧？”
“谁说不是呢？近两个赛季以来阿森纳从未被人血洗过，用这种方式终结纪录太难看了！”
“还有45分钟，看看会不会有奇迹！”
……
会有奇迹？
绝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下半场比赛一开始，直播镜头就时不时地在场边的两位主教练脸上晃悠，试图找到心理活动的蛛丝马迹。
结果收获平平。
弗格森一脸轻松，目光专注，压根没往身旁的老对手身上转移过。温格同样目不斜视，脸上找不到任何焦虑之色，目光平静的仿佛局外人一般。
难道两人都觉得大局已定？
还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场上球员呢，还能像上半场那样不遗余力，联手贡献一场巅峰对决吗？
疑问很多，场边得不到答案，只能在场上寻找。
很快，曼联队就用犀利的反击打破了所有疑问！
比赛第48分钟，阿森纳围攻对手未果，皮球解围出了禁区，落到范尼脚下。
荷兰人用大身板扛住格里曼迪，护住皮球，卢伟斜刺里杀到，接球之后小范围连续摆脱，生生在三人围抢下杀出一条路！
与此同时，吉格斯左路高速启动，直冲劳伦而去！
虽然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真的发生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楚，这完全是实力压制，毫无任何取巧成分！
为了尽快摧毁目标，吉格斯这次选择了直接突破，连续两次变向与节奏变化之后，勤勤恳恳的阿森纳右后卫输在了速度上，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试图干扰。
结果依然做了无用功，越来越远的距离让人绝望！
好在关键时刻莱曼没有掉链子，及时出击用腿挡住了范尼近在咫尺的射门！
没有愤怒的咆哮，连大喊大叫都没有，角球防守中摘得皮球之后，立即甩向左路，阿什利科尔的脚下！
英格兰人更是没有任何犹豫，向前带出一段距离之后，皮球交给过来接应的格里曼迪，沿边路一骑绝尘而去！
压根没管队友能不能解决高位逼抢，会不会失误，或者视而不见，转移到右路组织进攻。
冷酷决绝，不留任何余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股气势与之前吉格斯的举动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于是所有人睁大眼睛注视着皮球，看看会不会转移到左路。
果然！
连续三脚传递之后，维埃拉中路送出一脚斜传，目标正是左路！
接球的是尤墨，和之前几次不同，这货没有踩着边线活动，而是内收了两米左右，留了一条狭长的通道给身后的阿什利科尔。
与队友相比，这货的面部表情更轻松，仿佛正在进行的不是一次复仇之旅，而是悠闲自在的沙滩足球。
面对斯科尔斯的正面防守，他的带球动作不紧不慢，速度也没有一上来就开足马力，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进入警戒范围的一瞬间，才骤然加快节奏，一记漂亮的反马修斯假动作完全骗过对手，扬长而去！
居然不用速度，不靠身体，单纯凭借脚下技术晃过英格兰大师级中场？
班门弄斧还是青出于蓝？
所有人都觉得诧异，怀疑斯科尔斯在正面防守时不够专注，或者顾忌太多才着了道儿。曼联球员同样有些忙乱，刚刚摆好的防守阵形顿时松动，原本盯防亨利的里奥*费迪南德迎了上来，斯塔姆继续后撤成了拖后中卫，没有贸然造越位。
其实本该加里内维尔正面迎上的，奈何阿什利科尔前插太过凶猛，姚厦回防不及，拉开了不小一段距离。好在阿森纳右路无人，永贝里的还没过中场，形成不了威胁。
于是在这次4打5的进攻中，尤墨成了后腰位置上的组织者，阿什利科尔成了左边锋，亨利负责纵深，罗西基迅速赶来接应。
正面突破造成的混乱很快平静下来，里奥*费迪南德的防守能力显然要强的多，想凭借假动作故伎重施纯属意想天开。
面对经验老到的世界顶级中卫，尤墨的选择稍稍让人有些失望，没有任何前戏，一脚横传交给了罗西基。
紧盯捷克人的基恩立即横跨一步，挡住了通往亨利的传球路线，身后的斯塔姆也在调整位置，谨防两人连线成功。
不料！
罗西基球都没停，右脚弓向前一推，皮球滚到里奥*费迪南德身后两米处！
一处让人心惊肉跳的空当！
同时启动的两个家伙很快分出了高下，尤墨赢的毫无压力！
二过一！
谁也没想到，这货前脚刚秀完脚下技术，后脚就与队友踢起了撞墙式配合。于是曼联阵形大乱，所有人一窝蜂地往回跑，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局面。
加里内维尔倒是不用，他的位置更靠后，也更靠近边路，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成了一V二的倒霉蛋。
没办法，队友接连失误之后，肯定有人要遭殃。
只能内收，护住要害再说！
加里内维尔没有犹豫，立即向中路横移，试图阻止一只脚已经踏入禁区的危险人物。结果还没等靠拢，尤墨右脚轻扣，避开了奋不顾身堵枪眼的基恩，一脚轻推，交给了刚刚结束长途跋涉的家伙！
阿什利科尔施施然停好皮球，稍事观察之后前趟，一步，两步，三步......直到没头苍蝇般的加里内维尔再次猛扑过来，才一脚轻推，交给了传完球之后闲庭信步的家伙！
靠，这货居然没去门前抢点！
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
尤墨有样学样，横趟一步，右脚前内侧猛搓在皮球右下缘，完成了一记标准的亨利式进球！
2：3！
......
谁也没想到，下半场的进球会来的如此之早，如此轻松写意，如此似曾相识。于是海布里球场顿时沸腾，声音震耳欲聋，所有阿森纳人都在忘情庆祝。
结果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进球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庆祝动作，一路小跑钻进门里，捡了皮球就往回跑！
看清楚之后，有些兴奋的声音逐渐变小，消失，一脸的期待，有些不管不顾，继续大喊大叫。
两名现场解说属于前者，没有光顾着兴奋。
“虽然比赛还有足足40分钟，但我敢肯定，这将会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经典战役！”
马丁*泰勒丝毫不怕被人打脸，安迪*格雷亦有同感。
“是的，谁能想的到，这样一场充满各种不利因素的比赛中，两支球队会有如此精彩的表现。更夸张的是，两支球队的战术思路出奇一致，都是猛攻对手右路！”
“没错，如果不是莱曼的神奇发挥，现在的比分已经是4：1了！”
“劳伦与加里内维尔都是防守能力非常出色的边后卫，今天却遇到了一群蛮不讲理的疯子，身体与心理都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
“曼联这边有吉格斯与WE，阿森纳这边更夸张，除了Mo与阿什利科尔，还有亨利这个超级替补！”
“看看谁会先出状况！”
场上。
完全以旁观者身份在这粒进球中当了背景板之后，姚厦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即使场边的弗格森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大发雷霆，也无法抹去他心中的无力感。
这就是差距？
他不想沉溺于这种情绪，却阻止不了脑袋里的想法，重新开球之后好一会了，依然有些浑浑噩噩。
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却依然跟不上这种疯狂的节奏，先不考虑体力能不能支撑完全场，就目前状况下他的存在感都少到让人发指！
很多人甚至觉得奇怪，弗格森居然没有发火，没有打算换人？
“觉得丢人么？”
比赛第55分钟，阿森纳提前换人了，永贝里下，帕洛尔上。换人思路显然是针对曼联猛攻右路所做出的调整，在右后卫无人可换时，右前卫位置换上生力军能缓解不少压力。
考虑到球队目前仍一球领先，弗格森的不作为也可以理解，但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姚厦在场上的时间不多了，可能要不了几分钟就会黯然下场。
尤墨也在绝大多数人中间，而且看起来更像个落井下石的家伙。
“.......”
姚厦别过脑袋，看着场边，没说话。
“很在意自己的表现吗？”尤墨也转过脑袋，瞧着场边另一边，马上就要结束的换人。
“当然，没人不在乎自己的表现！”姚厦瓮声瓮气地开了腔，鼻音很重。
“感冒了么？”尤墨又重新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
“没，没有。”姚厦主动走开，留了个背影给对方，“对不起老大，我配不上你的关心。”
“好吧，我问问卢伟，看他还记不记得......”尤墨说着，也转身走人，几步之后吆喝起来，“喂，我记得当年你的眼神很犀利，现在咋了？”
卢伟还没有回答，姚厦却像被针扎一样，整个人抖了一下。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尾椎骨涌了上来，一直向上，延伸到后脑勺之后，轰然炸开，全身都有些发麻。
那种眼神？
能让尤墨爆粗口，状况之恶劣可见一斑。
其实这种早有准备的轮番冲击，属于兵法中的“人海战术”，最为当朝太祖推崇。方法看起来有些简单粗暴，但只要在寻找弱点与精准打击这些环节执行坚决，打开缺口之后就能获得全面优势，继而收割整个战场！
为什么选择守强攻弱的劳伦，而不是更喜欢助攻的阿什利科尔？
原因很简单。
卢伟与吉格斯都有很强的突破能力，比赛经验也比姚厦高出一大截，如果把右路进攻当突破口，阿什利科尔与尤墨这对危险人物的存在感十足，搞不好就被反将一军！
劳伦的防守能力再强，反复冲击之下体力也会招架不住，一旦被打崩，替补席上只有35岁久疏战阵的助理教练鲍尔德可以顶替，最终结果显而易见。
何况两球优势在手，进攻时无须大举投入，两三人的小组配合就足以让阿森纳防线告急。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
姚厦的体力在这种节奏极快的比赛中很容易成为短板，早做打算比被动换人效果好的多，安心防守也能有效缓解右路防守压力。
阿森纳球员们同样心知肚明这一点，1：3的比分都没有战术被压制带来的心理影响大！
这场吸引亿万关注的比赛如果被曼联人用这种方式收获一场大胜，不但会给当事人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还会给接下来的对手形成示范效应，甚至搞不好会成为赛季转折点！
从不败走向连败？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乘早收手，我原谅你一次，如何？”
中场哨声响起的时候，两队球员陆续走下球场，尤墨守在入口处，瞧见卢伟过来就开始嚷嚷。
结果当事人还没有所表示，身后的家伙忍不住了。
“老大你们投降吧，解放军优待俘虏！”
姚厦得意洋洋地说罢，转头抱大腿，“师傅你听听他这语气！”
卢伟一脸的不食人间烟火，高人范儿十足，“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
朗声说罢，又补充道：“纸上谈兵有何惧哉，拿出真材实料才有议和的资格！”
姚厦听的一头雾水，眼神迷茫，尤墨却豪气干云，大笑三声以后，高举右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十五分钟后。
一声长哨拉开了下半场比赛的帷幕，1：3的比分高悬天上，所有阿森纳人脸色凝重，目光里满是担忧。
不败纪录被终止是迟早的事情，不至于蒙上心理阴影。何况67这个数字足以让后来者高山仰止，很可能在场上球员退役之前都不会有哪支球队能够打破这一纪录。
但若用主场被血洗这种充满耻辱的方式走下神坛，代价未免太大，可能会超出很多人的心理承受范围，影响深远。媒体也不会有任何犹豫，抓紧时间落井下石才是他们最爱干的事情。
情况不妙啊！
“上次两球落后是对阵切尔西的比赛吧？”
现场解说席上，马丁*泰勒眉头紧锁，声音凝重。
安迪*格雷意气风发，声音高亢，“那时候阿森纳队还没有打破AC米兰的不败记录，对手又是同城死敌，争冠的直接对手！”
“是的，今时不同往日，曼联即使赢了也很难在积分榜上更进一步，对榜首两强形成压力。阿森纳即使输了，也已经留下一个让人仰望的纪录，可以自豪一辈子。”
“没错，动力完全不同，何况赛前俱乐部高层又出状况，输了也算意料之中。”
“不过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吧？”
“谁说不是呢？近两个赛季以来阿森纳从未被人血洗过，用这种方式终结纪录太难看了！”
“还有45分钟，看看会不会有奇迹！”
……
会有奇迹？
绝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下半场比赛一开始，直播镜头就时不时地在场边的两位主教练脸上晃悠，试图找到心理活动的蛛丝马迹。
结果收获平平。
弗格森一脸轻松，目光专注，压根没往身旁的老对手身上转移过。温格同样目不斜视，脸上找不到任何焦虑之色，目光平静的仿佛局外人一般。
难道两人都觉得大局已定？
还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场上球员呢，还能像上半场那样不遗余力，联手贡献一场巅峰对决吗？
疑问很多，场边得不到答案，只能在场上寻找。
很快，曼联队就用犀利的反击打破了所有疑问！
比赛第48分钟，阿森纳围攻对手未果，皮球解围出了禁区，落到范尼脚下。
荷兰人用大身板扛住格里曼迪，护住皮球，卢伟斜刺里杀到，接球之后小范围连续摆脱，生生在三人围抢下杀出一条路！
与此同时，吉格斯左路高速启动，直冲劳伦而去！
虽然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真的发生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楚，这完全是实力压制，毫无任何取巧成分！
为了尽快摧毁目标，吉格斯这次选择了直接突破，连续两次变向与节奏变化之后，勤勤恳恳的阿森纳右后卫输在了速度上，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试图干扰。
结果依然做了无用功，越来越远的距离让人绝望！
好在关键时刻莱曼没有掉链子，及时出击用腿挡住了范尼近在咫尺的射门！
没有愤怒的咆哮，连大喊大叫都没有，角球防守中摘得皮球之后，立即甩向左路，阿什利科尔的脚下！
英格兰人更是没有任何犹豫，向前带出一段距离之后，皮球交给过来接应的格里曼迪，沿边路一骑绝尘而去！
压根没管队友能不能解决高位逼抢，会不会失误，或者视而不见，转移到右路组织进攻。
冷酷决绝，不留任何余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股气势与之前吉格斯的举动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于是所有人睁大眼睛注视着皮球，看看会不会转移到左路。
果然！
连续三脚传递之后，维埃拉中路送出一脚斜传，目标正是左路！
接球的是尤墨，和之前几次不同，这货没有踩着边线活动，而是内收了两米左右，留了一条狭长的通道给身后的阿什利科尔。
与队友相比，这货的面部表情更轻松，仿佛正在进行的不是一次复仇之旅，而是悠闲自在的沙滩足球。
面对斯科尔斯的正面防守，他的带球动作不紧不慢，速度也没有一上来就开足马力，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进入警戒范围的一瞬间，才骤然加快节奏，一记漂亮的反马修斯假动作完全骗过对手，扬长而去！
居然不用速度，不靠身体，单纯凭借脚下技术晃过英格兰大师级中场？
班门弄斧还是青出于蓝？
所有人都觉得诧异，怀疑斯科尔斯在正面防守时不够专注，或者顾忌太多才着了道儿。曼联球员同样有些忙乱，刚刚摆好的防守阵形顿时松动，原本盯防亨利的里奥*费迪南德迎了上来，斯塔姆继续后撤成了拖后中卫，没有贸然造越位。
其实本该加里内维尔正面迎上的，奈何阿什利科尔前插太过凶猛，姚厦回防不及，拉开了不小一段距离。好在阿森纳右路无人，永贝里的还没过中场，形成不了威胁。
于是在这次4打5的进攻中，尤墨成了后腰位置上的组织者，阿什利科尔成了左边锋，亨利负责纵深，罗西基迅速赶来接应。
正面突破造成的混乱很快平静下来，里奥*费迪南德的防守能力显然要强的多，想凭借假动作故伎重施纯属意想天开。
面对经验老到的世界顶级中卫，尤墨的选择稍稍让人有些失望，没有任何前戏，一脚横传交给了罗西基。
紧盯捷克人的基恩立即横跨一步，挡住了通往亨利的传球路线，身后的斯塔姆也在调整位置，谨防两人连线成功。
不料！
罗西基球都没停，右脚弓向前一推，皮球滚到里奥*费迪南德身后两米处！
一处让人心惊肉跳的空当！
同时启动的两个家伙很快分出了高下，尤墨赢的毫无压力！
二过一！
谁也没想到，这货前脚刚秀完脚下技术，后脚就与队友踢起了撞墙式配合。于是曼联阵形大乱，所有人一窝蜂地往回跑，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局面。
加里内维尔倒是不用，他的位置更靠后，也更靠近边路，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成了一V二的倒霉蛋。
没办法，队友接连失误之后，肯定有人要遭殃。
只能内收，护住要害再说！
加里内维尔没有犹豫，立即向中路横移，试图阻止一只脚已经踏入禁区的危险人物。结果还没等靠拢，尤墨右脚轻扣，避开了奋不顾身堵枪眼的基恩，一脚轻推，交给了刚刚结束长途跋涉的家伙！
阿什利科尔施施然停好皮球，稍事观察之后前趟，一步，两步，三步......直到没头苍蝇般的加里内维尔再次猛扑过来，才一脚轻推，交给了传完球之后闲庭信步的家伙！
靠，这货居然没去门前抢点！
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
尤墨有样学样，横趟一步，右脚前内侧猛搓在皮球右下缘，完成了一记标准的亨利式进球！
2：3！
......
谁也没想到，下半场的进球会来的如此之早，如此轻松写意，如此似曾相识。于是海布里球场顿时沸腾，声音震耳欲聋，所有阿森纳人都在忘情庆祝。
结果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进球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庆祝动作，一路小跑钻进门里，捡了皮球就往回跑！
看清楚之后，有些兴奋的声音逐渐变小，消失，一脸的期待，有些不管不顾，继续大喊大叫。
两名现场解说属于前者，没有光顾着兴奋。
“虽然比赛还有足足40分钟，但我敢肯定，这将会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经典战役！”
马丁*泰勒丝毫不怕被人打脸，安迪*格雷亦有同感。
“是的，谁能想的到，这样一场充满各种不利因素的比赛中，两支球队会有如此精彩的表现。更夸张的是，两支球队的战术思路出奇一致，都是猛攻对手右路！”
“没错，如果不是莱曼的神奇发挥，现在的比分已经是4：1了！”
“劳伦与加里内维尔都是防守能力非常出色的边后卫，今天却遇到了一群蛮不讲理的疯子，身体与心理都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
“曼联这边有吉格斯与WE，阿森纳这边更夸张，除了Mo与阿什利科尔，还有亨利这个超级替补！”
“看看谁会先出状况！”
场上。
完全以旁观者身份在这粒进球中当了背景板之后，姚厦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即使场边的弗格森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大发雷霆，也无法抹去他心中的无力感。
这就是差距？
他不想沉溺于这种情绪，却阻止不了脑袋里的想法，重新开球之后好一会了，依然有些浑浑噩噩。
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却依然跟不上这种疯狂的节奏，先不考虑体力能不能支撑完全场，就目前状况下他的存在感都少到让人发指！
很多人甚至觉得奇怪，弗格森居然没有发火，没有打算换人？
“觉得丢人么？”
比赛第55分钟，阿森纳提前换人了，永贝里下，帕洛尔上。换人思路显然是针对曼联猛攻右路所做出的调整，在右后卫无人可换时，右前卫位置换上生力军能缓解不少压力。
考虑到球队目前仍一球领先，弗格森的不作为也可以理解，但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姚厦在场上的时间不多了，可能要不了几分钟就会黯然下场。
尤墨也在绝大多数人中间，而且看起来更像个落井下石的家伙。
“.......”
姚厦别过脑袋，看着场边，没说话。
“很在意自己的表现吗？”尤墨也转过脑袋，瞧着场边另一边，马上就要结束的换人。
“当然，没人不在乎自己的表现！”姚厦瓮声瓮气地开了腔，鼻音很重。
“感冒了么？”尤墨又重新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
“没，没有。”姚厦主动走开，留了个背影给对方，“对不起老大，我配不上你的关心。”
“好吧，我问问卢伟，看他还记不记得......”尤墨说着，也转身走人，几步之后吆喝起来，“喂，我记得当年你的眼神很犀利，现在咋了？”
卢伟还没有回答，姚厦却像被针扎一样，整个人抖了一下。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尾椎骨涌了上来，一直向上，延伸到后脑勺之后，轰然炸开，全身都有些发麻。
那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