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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两难选择,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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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绯带着简岳嘉怡走后,大家继续吃吃喝喝,好像这个插曲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困扰。

    大约唯一困扰的,就是当事人吧。

    岳嘉怡走后,简疏白默默地坐回了原位,没有去追岳嘉怡,也没有再看紫韵。紫韵见简疏白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心头有些酸涩,只是这酸涩还不待散去,圈在腰间的手就狠狠地把她一掐,直掐得她一口咬在唇上。

    “怎么?难过了,心疼了?”郭正一微微松开掐在紫韵身上的手,转而将身体靠过去了一些,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语气里似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紫韵低垂着脸,声音很轻,“紫韵没有。”

    “没有么?”郭正一侧过头,嘴唇摩挲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现在看着皇上有了新欢,心里难受了,后悔了是吧。后悔当初要做这枚棋子,后悔跟了我?”

    紫韵咬着唇,没有说话。

    郭正一轻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将身旁的紫韵也拉了起来,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内人有些气闷,我陪她出去走走,诸位慢慢吃。”

    那些人见紫韵靠在郭正一怀中,长发半垂,看似柔弱羞涩。虽然知道他们突然离席,应该和简疏白和岳嘉怡那事儿有关,但这毕竟也是人家的事儿,倒也没有多说,只笑着应了。

    而简疏白抬头看看被郭正一半揽着走出去的紫韵,视线如藤蔓一般缠在两人身上,半天挪不开。

    “不想被大家嚼舌根,就别追。”

    身边有声音传来,低低的,不带感情一般。

    简疏白心中一动,侧头看了身边兀自吃着菜的温衍,好似和他说话的人不是他。

    简疏白心头动了动,忍住要追出去的心,脑中想起方才的场景,低着声音“嗯”了一声。

    酒席依旧热闹,周光远、宗瑶被团团围住,劝酒的人笑声朗朗,而周光远哈哈大笑着,喝下一杯又一杯。一旁的宗瑶忍不住出手按住他的手腕,引得旁边的人调-笑他们。

    不喝酒的人则高兴地吃着菜,或者时不时很身边的人笑着交谈,气氛融洽、欢乐。

    在这一片欢乐中,简疏白忽然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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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泼墨般染透整片天空,一轮弯月悬在半空。

    而如帘幕般黑透的天空下,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郭正一拉着紫韵一直往前走着,步子快而大,让紫韵脚步有些仓皇,跟得有些吃力。

    灯火好似照亮了整个流水派,郭正一带着紫韵一直往最偏僻的地方走去,一路过来灯火越来越淡,越来越暗,终于在一片小树林里只剩下月色浅薄。

    郭正一一个急停,转身看了眼紫韵,眼里竟然带着丝狠色。

    紫韵急急喘气,还不待恢复,就被郭正一一把按在树上,后背咯得生疼。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声音却被吞没在郭正一狠狠压下来的唇里。

    郭正一说是在吻,倒不如说是在咬。有淡淡血腥味窜了进来,铁锈一般的味道让紫韵皱了皱眉,抬手去推郭正一。

    哪知紫韵的手还没有碰到郭正一,就被他一把握住,反手压在她身后。而后,郭正一低下头来,一口咬了下去。

    紫韵叫了一声“痛”,扭着身去挣脱,无奈郭正一勒得极紧,更加狠狠地吻咬着她,手和口都极重,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紫韵浑身都疼,却只能吸着冷气,不敢说一句。

    她清楚的知道,郭正一是在惩罚她。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惩罚她。

    虽然知道是自找的,可紫韵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只觉得人被撕裂了无数块,再也拼不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郭正一推开她,抽身离去。紫韵浑身如散架一般,顺着树干滑了了下来,抱着手臂无声呜咽。

    明明是自己选择的路,为何到了现在却如此后悔?

    若是当初她没有因为对郭正一有感情,甘愿做他的棋子;若是她没有对简疏白下手,没有在他对自己温柔相待的时候,也放弃计划真心对他;若是……没有在离开他以后,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可是,紫韵知道这世上没有“若是”。

    如今简疏白身边已经有了岳嘉怡,他们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必然是一对佳偶。

    而自己呢?郭正一念着她的功劳,还算是看得上她的姿色,如之前允诺的那般,将她娶作夫人,已经很不错了。

    也许正如郭正一所说,她后悔了,很后悔。

    低着头,紫韵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着。然而外衣被郭正一撕烂,只能披在身上。她抬手颤抖着整理了下发髻,方扶着树干站起来,忍着痛一步一步朝来路走去。

    这般样子她是铁定不能回到宴会上了,只能从灯火昏暗的地方离开流水,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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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疏白朝前走着,身后灯火渐渐淡去,有婆娑树影在前面拉长。

    他又走了几步,听见前面有缓慢的脚步声,不由得抬起头来,看见那暗影之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来。

    “紫韵?”

    听见惊讶的声音,紫韵猝然抬头,和简疏白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看见简疏白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番,有暗暗的颜色浮了上来。

    紫韵心头一跳,知道自己这般模样不太好见人,便咬了唇道,“皇上。”

    简疏白蹙眉,声音柔了些,“你怎么了?之前看你和郭正一一起出来,但回去的只有他一个人。”

    听到这话,紫韵心中燃起细细的火苗。她仰起头来,好似期盼地问,“殿下是特意出来找紫韵的?”

    简疏白闻言顿了顿。

    他该怎么说?其实是看见岳嘉怡半天没有回来,虽然知道云绯陪着她,但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出来寻她,谁知道没有找到岳嘉怡,竟然遇见了紫韵。

    简疏白虽然没有说话,可紫韵像是认定了他是出来找自己的,心头一阵心暖过去后,全是铺天盖地的痛。

    “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的人特别脆弱,在看见简疏白那俊逸的面容时,紫韵忽然哽咽着唤道。

    觉察出紫韵声音不对,简疏白便走近了几步,低声问到,“怎么了?是郭正一他……了你么?”

    紫韵抿唇,缓缓点头,干掉的眼又变得湿润起来,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看着紫韵落泪,简疏白心头也有些难受,便低头从身上掏出手帕,伸了伸手,本来想替她擦眼泪的,但似乎想起不太好,便只是朝她递过去。

    谁知道紫韵看见这帕子,泪落得更凶。简疏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紫韵便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紫韵的动作其实并不重,而两个人离得也不远,这一撞倒也没有什么。可简疏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头一动,有些不舒服的情绪弥漫开来。

    “皇上……紫韵并不是不在意你,只是当初那般设计你,觉得对不起你,才……才回到了郭正一身边。只怪我魔障了,以为真的没有机会了。可是,看见殿下和那位姑娘在一起后,我才心痛,才难受,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没有放弃过你……”

    紫韵的声音很低,伴着哭腔,从简疏白怀中穿出来。简疏白低着头,两只手本是半摊开着,却在听到这段话是心里颤抖的厉害,手慢慢放下来,握着紫韵的肩顿了顿,而后轻轻拉开她。

    但见昏暗的灯光下,紫韵一张脸梨花带雨,惹人相怜。而她那一双眼被泪洗透,格外得动人心魄,看的简疏白心中骤软。

    “紫韵。”他轻唤一声,看见紫韵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被水波一荡,格外惑人。

    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微微俯下身,却在将要碰到她的唇时,脑中一瞬闪过岳嘉怡的脸,顿时心头一凛,马上松手。

    可紫韵却在他松手前,已经踮脚将唇送了上来。

    一吻惊人。

    而二人身后,岳嘉怡转身走掉。

    她脚下步子极快,一路撞到好几个人,那些人见到岳将军的妹妹这般急躁,还来不及问,就已然看不见人影了。

    岳嘉怡一路奔到大厅,刺目的光耀的她眼睛一酸,忽地落下泪来。

    刚刚云绯劝慰了她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没那么不舒服了,于是她和云绯折回大厅,却想起自己的东西掉在刚刚谈心的地方。于是,她又回去找,结果没想到到底是不太熟悉地形,又是大晚上的,就迷了路。

    这路迷得好啊,结果就好巧不巧地看到这一幕。

    岳嘉怡不敢进大厅,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转而回到自己房中,将房门一锁,就扑在*上大哭起来。

    破碎的哭声从棉被中出来,在这一片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岳嘉怡,你真蠢,还傻,简直蠢到家了……”

    自己将自己骂了一顿,却还是缓解不了心里的痛。

    之前别人都和她说,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你会笑,会开心。可是,为什么到她这里,却痛得可以窒息呢?

    她不懂,她哪里不够好,为什么紫韵都成了敌对的人,也成了郭正一的妻子,简疏白却还是舍不得放弃。

    明明温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啊,他不是很坦然地放弃了那个叫方倩的人吗?为什么简疏白不放弃?他不是温衍的徒弟吗?不是自幼被温衍一手带大吗?

    脑中掠过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岳嘉怡觉得呼吸都像带了把刀子,在心上一刀一刀割着,鲜血淋漓。

    她真的不够勇敢,不然在宴会上她就不会给简疏白一个沉默的机会。接受,不接受,为什么不能说个清楚。

    抱着被子仰面躺着,热热的泪顺着眼角滑下。岳嘉怡咬着嘴唇,咬得再紧再疼,还是不能让心好受一分。

    岳嘉怡闭上眼,将遇到简疏白以来所有的事都从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曾温柔待她,他曾逗她欢喜,他曾陪着她从京城到流水,他曾替她在众目睽睽下挡过酒,甚至在刚刚的时候,他还细心地将自己喜欢的菜夹道碗里……他曾经给过她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误会?

    可是,要放弃他,做不到啊。

    岳嘉怡擦干眼泪,从*上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肿得厉害。她揉了揉,决定去打盆冷水敷一敷。

    虽然心里很难受,也不能让哥哥看见。哥哥是简疏白如今极为看重的武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君臣二人之间出现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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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感觉从唇上传来,还带着微微的涩意,让简疏白有一刻愣怔。

    就是这一刻愣怔,他没有注意到突然离开的脚步声。

    只是,愣怔之后,他便抬手推开紫韵,神色还是温柔,却不是紫韵看他的温柔,“紫韵,不要这样,你现在是郭正一的妻子。而且从立场上来说,我们是敌对。”

    听到这话,紫韵摇了摇头,哭着说到,“不是不是!如果有可能,我不会是他的妻子的!”

    “但你现在已经是了。”看着紫韵拒绝承认的模样,简疏白温声说道,“很多事既然过去,就再没有转圜的可能。”

    “你不知道我的处境……”紫韵哽咽道,“不是我想跟着他,是除了他,没有人敢要我。他们都知道我是他的人,都知道我曾害过你,都知道你是皇上,所以,除了他,我没有别的选择。”

    听到紫韵的话,简疏白微微蹙了眉。

    他想起她说得那些过往,到底是有几分动容的,但是,他有想到酒席上给岳嘉怡的沉默,大约是给她难堪了,他要找到岳嘉怡。

    想到岳嘉怡,对紫韵,简疏白到底是淡了些。

    “紫韵,我见郭正一对你应该也是有几分情意的,不然不会娶你。既然……既然你已经是他的妻子,便好好的做他的棋子吧。”

    听到这话,紫韵一愣,却是哀怨道,“皇上难道希望日日看见紫韵此时这般样子么?”

    闻言,简疏白眉头微皱,也不忍再打量她的模样。只是余光看见她嘴角的血迹斜斜的一条,好像也划过他的心里。

    “殿下,紫韵还有没有机会回到你身边?”紫韵仰着头看着简疏白,目光晶莹。

    简疏白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马上应下来。

    眼前的女子,可能是他曾经在乎过的人。然而,多了一个“过”字,一切都不同了。

    “这个再说吧。”简疏白往后退了一步,对紫韵客气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云绯,让她给你找身衣服来吧。你现在这样子,确实不太好出去。”

    紫韵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什么,但到底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只是看着简疏白转身离开了视线。而她站在黑暗角落里,像是再也走不出来了。

    简疏白回到酒席后,先找到云绯,低声说了自己的请求。因为酒席上人太多,云绯没有听太明白,便跟着他再度离开酒席,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云绯很讨厌紫韵,但是今天比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紫韵到底是个女子,郭正一要惩罚她是他们的事,可她不能容忍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放肆。

    俗话说得好,此山是我开,在山上砍了棵树,即便是她讨厌的树,那也是和她作对。

    于是,云绯很爽快地找到了紫韵,将她领到自己的房间里,找了套衣服给她换上。

    在紫韵在屏风后面窸窸窣窣地换着衣服的时候,云绯侧对着屏风站着,看着窗外简疏白离开的背影,淡淡地,却语带警告地说:“紫韵,之前和郭正一差点儿将我掳走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了,前提是,你不许再靠近我师兄一步。”

    听到云绯的话,紫韵正在系着腰带的手蓦地一顿,一声不吭。

    对于紫韵的沉默,云绯只冷笑了一声。

    紫韵换好了衣服,就离开了房间,云绯兀自收拾了下自己的房间,才跟着离开。

    等到她再回到酒席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杯一杯给自己灌着酒的简疏白,那模样,快赶得上今天的正宗新郎官,周光远了。

    “师傅,怎么回事?”云绯走回原处坐下,低声问着旁边的温衍。

    温衍回了她一个无奈地笑,“借酒消愁呢。”

    “诶?就因为紫韵啊。”

    云绯斜对面的两个座位已经空了,看样子,紫韵在回来后不久,就应该和郭正一离开了。紫韵一离开,简疏白就开始借酒消愁,这目的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谁知道,温衍却摇了摇头,告诉她:“好像不是。”

    云绯有些讶异:“那是因为谁?总不是因为我吧!”

    温衍挑了挑眉,道:“刚刚疏白去找过岳家小姑娘了,结果人不在房间里。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回来就这样了。”

    居然不是因为紫韵还是因为岳嘉怡?

    嘎?这真是一个让人觉得费解的事情啊。

    如果他真的更在乎岳嘉怡一些的话,为什么刚刚在岳嘉怡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却眼睁睁瞅着紫韵呢?

    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云绯不由得看向温衍,温衍抬了抬手里的酒杯,淡淡道:“别看我,我不知道。”

    云绯无奈耸肩。

    眼看着简疏白喝了一杯又一杯,云绯扯了扯温衍的袖子,低声道:“师傅,师兄总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吧?”

    温衍喝了一口酒,很随意地回答:“别看我,我劝过。”

    “师傅……”云绯扶额,暗道:你这个师傅太不合格了!

    到底是心疼师兄,云绯看了看简疏白喝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起身绕了过去,夺了简疏白手里的酒杯,斥责道:“喝这么多,迟早会出事。”

    简疏白抬头看向云绯,眼神迷迷蒙蒙的,但好歹还是认出了是谁。他笑了一笑,晃着手道:“呵,呵呵……已经……已经出事了……”

    云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是看着他这样子,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干脆扔了手里的酒杯,伸手去拉简疏白。无奈简疏白身为男子,又因为喝多了酒,身体又沉,一下子没拉动,倒是连累地她也往前一栽。

    眼看着云绯的差点摔倒,温衍到底是没有继续优哉游哉的了。他也站了起来,云绯只看见他伸手轻轻一拉,真的只是那么轻轻一拉,简疏白……就站起来了。

    云绯瞪大了眼。

    温衍勾了勾嘴角,道:“师傅这本是,你学不来的。”说完,他又吩咐道:“找两个人来,把你死猪一样沉的师兄抬回去。”

    云绯窘了下,向被称作“死猪”的师兄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在两个弟子的帮助下,简疏白被抬回了房间。

    云绯命人去打水,自己则帮着简疏白理了理衣服,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儿,打水的人回来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向身后说道:“把帕子打湿一下。”

    结果回答云绯的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帕子在哪儿?”

    云绯一愣,回头看去,却见端着铜盆进来的竟然是岳嘉怡。

    “嘉怡?”云绯看着岳嘉怡惊讶出声,“你怎么来了?”

    岳嘉怡笑了笑,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在打冷水的时候,看见有位小哥过来,说是给皇上打水的,我……我就过来看看。”

    云绯看了看岳嘉怡,又扭头看了看自家师兄,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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