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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演技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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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最忌巫蛊之术,而太后被人下蛊更是兹事体大,皇上亲自下令由皇后彻查此事,一时间整个后宫之中皆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王琅三日内将各宫都巡查了一番,除了在宫中找到三个七珍盒便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不过,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证据,这些不过走走过场,给司马徵派过来协助她调查的大理寺少卿百里子胥看的。

    对于这个百里子胥王琅倒是还有印象,为人狂放不羁,不拘小节,而且那日春日宴可不正是他一直为难自己和庾桓么。

    百里子胥显然第一次见面就猜出了那日春日宴上不知名姓的女郎便是她,思及害了相思的庾桓,他三两句话便总少不得提及相思苦、伤情悲怀之类的酸诗,这让王琅觉得此人甚是奇葩。

    他们两人这边毫无进展,最为焦心的恐怕就是司马徵了。这几日他整个人明显憔悴了不少,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眉峰都是紧皱着的,眉宇间隐隐还带着灰败之色。王琅从未见他如此,心中虽心疼,但也莫奈何,只得给他炖一盅宁神汤让他喝了再睡。

    司马徵倒乖乖把汤喝了个干净,然后才抱着她上榻睡觉。

    可是听着身后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王琅半点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一会是司马徵温柔的凝视,一会是王環惨白的病容,这一切就像是一把锯子在摧枯拉朽一般扯疼着她的心,令她左右为难。

    在司马徵怀里蜷了一会,等到判断他真的睡着的时候,王琅叹了口气,稍稍转过身子就着烛火去瞧他线条分明的脸廓。

    她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抚司马徵的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好看的。不同于司马衍的阴美,傅玄的冷傲,司马徵永远这般温暖耀眼。

    她似乎愈发眷恋他给的温暖了。

    这样一想,她的手指便在微微在司马徵微凉的唇上迟疑了一下,等指间一热,她反应过来,司马徵已经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挣开一双琉璃一般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王琅心神猛地一震,想抽回手,却被司马徵在指间微微噬咬了一下,如电漫一般的感觉自那处遍及全身,再次让她怔住了。

    “阿琅,你适才是在偷看我么?”见王琅呆呆地看着自己,司马徵终于缓缓放开她的手指,绽开了这数天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王琅当场被抓包,脸上猛地蹿红,声若蚊呐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司马徵将她圈紧,含笑道:“我不好看么?那你觉得谁好看?难道你喜欢阿衍那样的?”

    司马衍偏于阴美,是最符合当下的审美观的。

    王琅哼了一声道:“他长得太女气了,而且性子乖戾,我喜欢正气凛然的男人。”

    “那像傅玄那样?”

    王琅迟疑了一下,司马徵微微屏住了呼吸。

    “也不是。”王琅摇了摇头道:“他太冷漠,显然不会疼人,我喜欢温文儒雅的。”

    司马徵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莞尔道:“你这可不就是再说我么。”

    王琅不屑地嗔了他一眼,却也跟着笑了起来,揽住司马徵精瘦的腰,向他靠了靠,颇为自得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而我的男人有着这世上最好看脸。”

    司马徵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在她面颊上吻了一口,道:“小不害臊。”

    王琅往他脖颈那里蹭了蹭,没有说话。

    司马徵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纳宇文乔为妃之事?”

    王琅在他怀里乖乖地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

    “其实宇文乔心仪的人并非是我,是阿衍。”

    好大一个八卦。王琅立刻竖起了耳朵。难怪那日春日宴上,宇文乔那么想在司马衍面前表现,原来早就将一门心思托给他了。

    司马徵继续道:“其实我倒是真想过封她为妃,她哥哥宇文弈和我谈了笔交易,等我助他平定大漠四部,大漠王庭归顺太渊,每年上缴岁贡,如此一来,若是两国能联姻,巩固两国邦交,那是最好不过。”

    王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诧异道:“宇文弈这人信得过么?而且趁着大漠四部和他火拼,我们该趁火打劫才对啊。”

    司马徵失笑,摸了摸她的头道:“不合算。大漠战后必定是需要时间休养生息,若那时是太渊国土,朝廷少不得要下拨钱粮,还要派人去治理,更何况大漠一族风化同中原差异太大,我最怕的是到时候会有争端,反而得不偿失。”

    王琅点了点头道:“可是你真的要两国联姻么?”

    司马徵弯着唇角微微“嗯”了一声。

    王琅立刻半支起身子将他压在身下,用另一只手使劲戳他坚硬的胸膛,怒道:“不许,我不许。”

    司马徵见她乖乖上钩,立刻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上,笑道:“我又没说我要娶她。”

    王琅趴在他身上愣了愣,道:“那你说的是谁?”

    司马徵没有回答她的话,眼梢都染上了笑意,唇低着她的耳侧轻笑道:“阿琅,你这口醋压得甚是好。”

    王琅脸上微微发烫,在他胸口擂了一拳,怒道:“你快说是谁啊。”

    司马徵被她打得闷哼了一声,反倒笑得更加得意起来,半晌之后才答话:“阿衍。”

    王琅想了想,握住他覆在她脸侧的大手,掰他的手指道:“他同意了?”

    司马徵脸上仍旧带着笑,语气却霸道起来,“这是圣旨,他违抗不得。”

    “可若是他又喜欢的人呢?”

    “你难道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司马徵微微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善。

    王琅吓了一跳,呐呐道:“就是……就是我的婢子啊,半夏,你也认识吧。”

    司马徵听了她的话,神色稍霁,悠悠道:“原来他喜欢你那婢子啊。”

    王琅怎么听怎么觉得司马徵这话很奇怪,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得点头道:“对啊,所以我本来还想和说这件事的,你看能不能下道旨给她俩赐婚。她地位卑微,但是如果有你的旨意,让她在王府里做个风光体面的侧妃应该不难。”

    半夏和她因着司马衍生了芥蒂,她当日虽然让她最好断了对司马衍的念头,但是每每思及此事却总是感觉心里堵着块石头一般。如今想想倒不如遂了她的愿,而且她们既然心存嫌隙,她决不能将她留在身边,而且要照计划行事,让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司马徵笑道:“可是若是阿衍他不愿怎么办?”

    王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讨好道:“你不是说这是圣旨,他不得违抗么。阿徵,算我求你一次,好不好?”

    司马徵将另一侧脸凑过去,笑道:“再亲一口,我就答应你。”

    王琅凑过去听话地吧唧了一口。

    司马徵见王琅亲完之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期盼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着她。

    王琅推拒着他探进她口中的舌头,含糊叫道:“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呢。”

    司马徵在她唇上咬了几口,才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道:“不过她不能喝宇文乔同时进门。我们要给大漠王庭一点面子。”

    王琅往他怀里拱了拱,道:“阿徵,你真好。”

    司马徵被她弄得更是浑身火起,但想到这几日王琅也睡不好,不由低咒一声,将她按在怀里,斥道:“睡觉,不许乱动。”

    霸道的力度完全禁锢了王琅,她在司马徵的铁臂里难受地哼唧:“睡不着。”她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他,手指在司马徵腰背上画着圈圈,轻轻道:“阿徵,我们做吧。”

    司马徵冷笑:“那一会你可别求饶。”

    王琅正要开口顶回去,司马徵却已经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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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琅昨晚被司马徵折腾得有些狠了,第二日他下朝回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司马徵亲自给她擦洗了脸和手,又喂她喝了碗小米粥,才去批折子。

    王琅整个人趴在他腿上啃着香蕉,有些奇怪道:“今日倒是没见百里子胥入宫。”

    司马徵搁下笔,将最后一本折子合上,抱起腿上的王琅道:“我让他今天不用过来了,你好好休息。”

    王琅知道他说的什么,脸颊顿时红了,气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和他说我们昨晚做了什么嘛。”

    昨晚他似乎为了身体力行自己的话,任她怎样软语相求,他仍旧不放过她,来回折腾。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弄死,在他身下哭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才饕足地搂着她睡下。

    司马徵低低一笑,道:“现在知道羞了?昨晚也不知道是谁——”

    门外还有宫人,他却这般口无遮拦,王琅一急,面红耳赤地去捂他的嘴,“你还说。”

    司马徵含笑扯下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道:“一会和我去看看母后。”

    王琅道:“血啼本非剧毒,只是令中毒之人日日咳血,三四月后虚耗致死。如今毒性暂且被压制,你也无需太过担忧。”

    司马徵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魏知进来禀道:“皇上,王爷回宫了,现下正在太后娘娘那处。”

    王琅一喜,问道:“那其他人呢?”

    魏知知道王琅问的是她的那几个婢子,立刻回道:“王爷带着她们一同过去了。”

    王琅微微诧然,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异样,按理说她那几个婢子应该先回容华殿才对。

    司马徵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握了握王琅的手道:“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王琅点了点头,将心底的疑虑稍稍压下。

    这时,神色匆匆的温若姑姑从门口奔进殿里,也没顾得上行礼,急急道:“皇上,娘娘,太后让奴过来请你们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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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都命人来请了,司马徵便立刻领着王琅虽温若姑姑去了福寿宫。

    此刻福寿宫正殿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德妃、傅玄、宇文乔、司马衍还有王琅的四个婢子都在。

    太后躺在榻上微合着眼,脸上一片漠然,年便喜怒。德妃坐在她下首,目光森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芷、紫苏和连翘,唇角抿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半夏则和宇文乔一同站在司马衍身旁,而司马衍对面站着的傅玄则是眉头紧皱。

    整个大殿里十分安静,甚至安静得可怕。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徵大步跨进殿中,见到跪着的三个婢子,不由蹙起了眉。

    王琅见到这番情景,心中猛然一惊,不动声色地随司马徵一同进殿。

    太后闻声睁开了眼,看向司马徵道:“皇帝,你来的正好。皇后的这个婢子说哀家这毒是出自皇后之手,你倒是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太后虽然病着,整个人万分虚弱,但是下一瞬朝王琅看过来的眼神却异常冷锐,想来她是八成信了半夏的话。

    司马徵下意识地挡在王琅面前,冷笑道:“无稽之谈。母后,阿琅对您怎么样,您也看的出来,如今说这种话,难道不怕阿琅伤心。”

    “若是哀家不念及她,恐怕去容华殿请她的就不是温若,而是禁卫了。”太后怒地将案几上的茶盏挥落在地,咬牙道:“如今受万箭穿心之痛的是哀家。她如何能这般待哀家……哀家可是她的母后!”

    司马徵听到最后两个字神色猛地一凛,怕太后会说出王琅的身份,立刻道:“母后,阿琅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毒害母后,为的又是什么?”

    “为的什么?”太后惨然一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恨声道:“她为的是她娘,为的是王環,为的是王環!她会入宫,就是因着王環而来。”

    司马徵嗤笑道:“难道阿琅生母和母后有深仇大恨不成,她要这般处心积虑地谋害母后。”

    太后连连惨笑道:“王琅会进宫,就是为了王環报仇而来。当年是我对不住她,如今她这般愚弄我,王環好心思,她好心思,筹谋了十数年,就是为了此刻让我这般生不如死。”

    司马徵浑身一震,看了身后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琅一眼,苦笑道:“这……怎么可能。”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王琅自嘲一笑,越过司马徵缓缓走到大殿中间,一字一字清晰道:“我确实是因为我阿娘而来。”

    “阿琅。”司马徵低喊了一声,仿佛中了一箭一般整个身子晃了晃,往后倒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还带着浅笑的女子。

    此刻跪在地上的三个婢子听见王琅这样说,都猛地抬起头来,急急地喊了一声女郎。

    听她这样爽快承认,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不震惊地。

    王琅环视了众人一圈,道:“王琅生父不详,生母未婚先孕,与人珠胎暗结,我生来便被人耻笑是野种贱命。我虽觉难过但却从未与人言及,可阿娘心中却觉对不住我,修书给阿翁,托他在她身死之后照顾我。阿娘死后,我来建康,便在心中暗暗起誓,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任何人看轻,那些在背后轻鄙我们母女的人,迟早有一日我要他们跪在我脚下。所以王琅入宫,是为自己而来,也是为王氏阿環而来。”说到这,她顿了顿,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看向司马衍身边垂着头的半夏,嘲弄道:“若是如今有人要说我入宫意图不轨,是为谋害太后,那么好,只要她拿出证据来,我王琅即刻俯首认罪。”

    半夏虽没有抬头,但仍能感觉的王琅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令她呼吸一窒,一时间惊骇至极。可是她要留在司马衍身边,王琅必定不会同意,更何况……更何况德妃答应过她的事,只要她说出王琅的谋划,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司马衍在一起了……

    司马衍对她这般不一样,虽然他没说过什么,但必定是喜欢她的。

    这样一想,她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仰起头看向王琅,颤声道:“女郎出宫之时,送给太后一株灼摇,女郎在那株灼摇上动了手脚。”

    王琅听罢轻轻笑了,看着她道:“好,既然你说我在那株灼摇上动了手脚,那就拿过来让人看看,我到底动没动手脚。”她说罢,朝太后躬身一福,言语间已经带了疏离,“太后娘娘,请温若姑姑将那盆灼摇拿过来给傅太医检验一番,看看我王琅到底有没有懂手脚。”

    太后听得王琅这般叫她,脸色更是惨白了数分,疲倦的挥了挥手,示意温若姑姑将那盆灼摇取来。

    温若姑姑得令快步进了内殿,片刻便将一盆灼摇端了出来捧到傅玄面前。

    那株灼摇开得甚好,叶片肉芽顶端三三两两缀着几朵粉色小花,显然这些日子照顾它的人很是细心。

    傅玄将那株灼摇查看了一番,便禀道:“太后,这株灼摇没有任何异样。”

    王琅听了只睨着半夏缓缓扬起了唇角,见她脸色顿时煞白,神色惨败下来,才接口道:“太后娘娘,我王氏阿琅入宫虽为了显贵于人,但绝无害人之意。如今方知这宫中险恶,朝夕相处之人转眼便想至我于死地,人情在这里浅薄至此。今日阿琅自己奉上后印,自请废黜王琅后位。”

    司马徵见王琅言语铮铮,没有半分玩笑之意,心下顿时一紧,立刻上前将她护在怀中道:“阿琅,难道你竟然不顾我么?”

    虽然因着半夏这突如其来的一手,让王琅起时还有些猝不及防,但是这也不过只有那么一瞬让她有些慌乱,但是现在她早已经平静下来,半夏会背叛她也在她的猜度之中,只要照着计划行事,必定令她百口莫辩。

    她现在说的什么人情浅薄,什么自请废黜,不过是说给太后和司马徵听的。太后自知自己冤枉了她,心中自然又愧又悔,且不说她要将半夏如何处置,就算是日后怕是也不会相信她的话了。

    这一切她都精细算计,在心底无数次谋划,可是她却从未算到这一刻,她的后背贴着司马徵宽阔的胸膛,她自己会觉得委屈,自己和半夏十几年的情分,竟然抵不过司马衍的短短一月。当初她想将她当做弃子,步步谋划的时候,就算计到了这一日,可是那时她却从未算计到,司马徵会这般一直在她身边。甚至是刚才,半夏说出证据的时候,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质疑,而是无言的信任。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一直相信他么?

    王琅微微阖眼,泪水缓缓溢出眼眶,苦笑道:“阿徵,不是我不顾,而是这宫中容不下我,母后她……容不下我。”

    听见王琅再一次喊自己母后,太后心中大恸,更是气得面色泛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半支起身子,颤巍巍地指着半夏厉喝道:“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言的贱婢拉出去……拉出去给哀家仗毙。”

    半夏瞬间变了脸色,跌跪在地上哭叫道:“奴冤枉,女郎所谋划之事白芷她们都知道,女郎、女郎她确有谋害太后之心。”她哭着又去看司马衍,去够他的衣角,哀戚道:“王爷,你信我,信我。”

    司马衍猛然退开一步,令半夏徒手抓了个空。他目光缓缓落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冷然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居然想谋害她。你不该如此……”

    喉间的声音一噎,像是被卡住一般,半夏心中恸然至极,此刻隔着泪眼痴痴地凝着眉眼间隐隐对她带了几分厌恶的司马衍,竟然再也哭不出来。

    门外的禁卫听到太后的声音立刻就进来了,架起身子颓软的半夏便要往外走。

    “等等。”就在半夏要被人拖至殿门时,王琅从司马徵怀里出来,朝太后轻轻一福,道:“她是我的婢子,就算今日犯了错,也是我管教无方。王琅恳请太后娘娘放她一次。”

    太后本是气极,暗恨自己偏信了小人,此时听王琅这一说,想着不可违了她的意,但却不甘道:“这般对主子心存贰心的贱婢你还留着她何用?”

    王琅道:“我对她另有处置。不过,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她,污蔑我的?”就算是半夏心存异心,若真要背叛她,也绝不会这么快就下手,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太后一听也冷笑起来,咬牙道:“阿琅说得对,这个贱婢就有你来处置吧。”

    她话音放落,殿门外突然一阵骚动,便听见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姑母,不必查了,这一切皆是德妃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水晶给某渣作扔的地雷……

    原来小高、潮似乎还没有到……六千字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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