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今天的鸡啼特别洪亮,无他,想收拾自己的“刺头”,还没收拾自己却被主人收拾了一顿,主人还让对方规规矩矩给自己哈腰道歉,想到这,雄鸡情绪激昂,仿佛每一根羽毛都充满了力量。
沉睡了半天一夜的段小染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记得上一次做梦,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记事起,母亲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梦见她,每一次都是半夜哭着醒过来,一开始被父亲打,后来只能偷偷呜咽,再后来的梦就是吃饱穿暖不挨骂,不挨打。之后便是拜在师傅门下,得知师傅的愿望,连续几天梦见和师傅到上界寻找她丈夫,最后的最后,便是无梦,没有任何希望,也没有任何期待。
“师傅?”
段小染吃力坐起来,手腕上的伤痕提醒着她,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那并不是梦。床沿,稳婆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彻底雪白,一道道岁月的沧桑刻在米白色的脸上,眼角的泪痕,无声息诉说着她对段小染的担心。
“师傅,快醒醒!在这别着凉了!”
醒来后的稳婆先是把脉检查段小染的身体情况,然后苦口婆心劝说不要再做傻事,段小染抚摸着那雪白的头发,泪眼婆娑应声说好,两人随之抱着低声抽噎。
“师傅!”
玉儿推门而进,看见拥抱的两人,也瞬间红了眼,等她们平静下来,告诉稳婆,况拾玖非得出去挑水,看样子对这门婚事还一时半会无法完全接受。
“玉姐姐,什么婚事?”
“那个傻小子,为了救你,要求你爸把你嫁给他,还傻乎乎的欠了一麻袋萤火石。”
“自杀之后,多了个丈夫?”
玉儿见段小染不信,于是把昨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对方,段小染听完,心里琢磨着,哥哥也曾提起,希望这男子以后带自己离开这是非之地,想不到还是个正义之人。
“等下拿石头给段小儿,再好好布置一下,我的小丫出嫁,就要风风光光!”
“师傅!”玉儿和段小染异口同声,玉儿挥手示意,让段小染先说。
“不必浪费石头,也不用大红花轿,就这样,挺好的!”
稳婆张嘴想表达自己立场,然而玉儿告知,郑宅早已多年入不敷出了,徒弟多,虽然大都已经嫁人,然而稳婆为了他们小家,午餐晚饭一直由郑宅负责她们的伙食,制作调理身体的膏药得到稳定的回报,但是后来随着加入的人越多,支出也就越来越多大,如今也没有多少萤火石可以大手挥霍。
“把第二室和第三室的萤火石之心取出来,和城主小儿换普通的萤火石!”
“师傅!它们可是您的命脉!万万不可!”
“对呀,师傅,你知道我已经出嫁好几次,不在乎大红花轿,锣鼓齐鸣,听玉姐姐的话,一切从简吧!至于石头,我有手有脚,染儿等下就去挖呀挖呀挖!”
段小染双手作狗爬姿势,惹得稳婆会心一笑,笑容之下,稳婆心生无奈,上了年纪,腿脚一天不如一天,一旦自己倒下,这里一切都会被抢走,只是自己还能活多久?
画面转到正在赶路的况拾玖身上,此时的他低着头挑着两只水桶,好不容易翻过坎坎坷坷,来到黄泉湖石头坡下,放下扁担,转身跑进北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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